术家应该注重自己的创作过程和创作经历，这

在ChatGPT引发的各种讨论中，最受关注的大概是其引发的关于人工智能和人类关系的讨论。由于ChatGPT的发布，人们对人工智能的看法和态度发生了重新审视。一些人认为人工智能可以帮助人类解决问题，但也带来了一些风险和挑战。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造成人类失业。这种讨论引发了人们对人工智能未来发展的的思考，以及对人类地位和作用的反思。人们开始思考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影响，以及人类如何应对这种变化。同时，这种讨论也让人们重新评估了人工智能在各个领域的应用，并思考如何最好地利用人工智能的优势，同时避免其潜在的风险和挑战。这种讨论也促进了人们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和应用，推动了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

艺术对人类的创造力和表达力具有深远的影响，而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应用也已经开始逐渐普及。但是，人工智能是否能够完全代替人类进行艺术创作，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发展和应用，应该在人类艺术的基础上发挥其优势，为人类的艺术创作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发展空间。人工智能虽然存在一些局限性，但它也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思路和可能性，从而更好地探索人类内心和精神的深度和广度，创造出更加独特和具有表现力的艺术作品。同时，人工智能的应用也可以为人类的艺术创作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例如自动化的绘画、写作等操作，提高工作效率和创作质量。但是，我们也需要意识到人工智能的应用不应该取代人类艺术创作的本质，而应该作为一种辅助工具，为人类的艺术创作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发展空间。因此，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应用应该被看作是一种工具，而不是一种完全代替人类进行艺术创作的方法。我们应该利用人工智能的优势，将其作为一种辅助工具来为人类的艺术创作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和发展空间，从而创造出更加独特和具有表现力的艺术作品。

以下是重新组织后的内容：本期节目特别邀请了两位专家来探讨当前备受热议的话题。我们相信，在现阶段，关于这个话题，任何观点都是进行时，而不是完成时。在这个对话中，我们将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的最新进展和未来趋势。我们将听取他们对不同观点的看法和见解，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这个话题。我们相信，通过这个独家对话，读者将能够深入了解这个话题的最新动态和趋势，并从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和建议。我们也鼓励读者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观点。同时，我们也认为，在这个对话结束之前，这个话题仍然是一个活跃的讨论话题，有很多值得深入探讨和思考的问题。因此，我们鼓励读者继续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观点。我们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这个独家对话将成为一个有价值的资源，为读者提供关于这个话题的最新信息和观点，并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和应对当前和未来的挑战。

尚辉 艺术史学博士、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理论委员会主任

江晓原 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科学史与科学文化研究院首任院长

邵 岭 本报记者

文汇报：一段时间以来，关于ChatGPT介入各类艺术创作的案例此起彼伏，也引发了人们对于其能否超越从而取代人类从事艺术创作的讨论。如何看待由此产生的各种担忧？

尚辉：就绘画领域而言，担心ChatGPT会取代人类进行艺术创作，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西方艺术观念。在西方传统艺术语境中，绘画是一种再现性艺术，而从古典主义时期到现代主义时期，到后现代主义时期，其发展都是和技术、和工业革命、信息革命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未来主义和立体主义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工业革命的产物，工业革命让我们看到了机器形成的视觉审美。而当代艺术阶段，图像和视频的广泛传播成为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图像和视频的传播力使得西方的再现性艺术进入了低谷阶段。艺术家们不再着眼于怎么样通过再现去创作作品，而是强调怎么样把观念放入图像中去进行传播，由此生成了人类艺术的一种新类型。

中国绘画讲究的是写意，从根本上和西方的再现性艺术不一样，因此没有受到技术的挑战。方增先先生曾观看过几届上海双年展后说过：“原来以为引进双年展是开阔中国人的视野，开阔中国人对世界艺术的观看，这个目的是达到了。但是我也突然明白这些艺术和中国画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艺术创作不仅仅是简单地汇总中外历史上所有的图像或者绘画语言、绘画风格，生成一个新的作品。这种想法是非常肤浅的。艺术创作应该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需要艺术家有独特的视角、想象力和创造力，去发掘和表达独特的审美价值。艺术创作不仅仅是对已有作品的简单模仿和重复，更是对生命和宇宙的深刻思考和感悟。因此，艺术创作需要艺术家有独特的思维方式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才能创造出具有独特魅力和永恒价值的作品。

使用不同的语言形成风格时，最重要的主体是艺术家的创作过程和创作经历。这些过程和经历是创作作品的基础，具有不可替代性，是任何机器无法模拟的。艺术家的创作过程和经历是其成长经历和感悟的体现，这些经历和感悟是其创作作品的灵感来源。因此，艺术家的创作过程和经历是其创作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其创造作用的体现。艺术家在自己的整个创作生涯中都在探索图像和材质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其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水墨在生宣和熟宣上的呈现是不一样的，这是艺术家在探索不同材料之间的差异，以创作更加独特的作品。人工智能创作的只是图像，然后被打印在纸上。离开了材料，它只能模仿油画或者水墨，却不是真正的油画或者水墨。因此，人工智能在创作上的作用是有限的，它不能替代艺术家的主体创作作用。

人工智能在艺术领域的应用可以提高对艺术作品的研究水平，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艺术作品。通过机器学习算法，人工智能可以自动分析艺术作品的构图、色彩、线条等元素，并生成对应的图像或视频。这种自动化的分析方式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艺术作品的内涵和外延，加深对艺术的理解和欣赏。然而，人工智能并不能替代一个真正艺术个性的形成。艺术个性的形成需要艺术家在创作中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将自己的思想、情感和体验融入到作品中。虽然人工智能可以辅助艺术家完成创作，但无法代替艺术家的独立思考和创作过程。因此，在人工智能在艺术领域中的应用方面，我们应该注重发挥其优势，而不是试图替代艺术家的创造力和个性。

江晓原：这个问题从人工智能出现的时候大家就提出来了，到目前为止，我既没有看到有人提出新的问题，也没看到ChatGPT在创作上有什么革命，所以我们目前并没有来到一个划时代的节点上。

人工智能和人类创作各有优势和局限性，不能简单地认为人工智能可以完全代替人类创作。ChatGPT等人工智能语言模型虽然在某些方面可能无法完全替代人类创作，但在其他领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例如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图像识别等方面。同时，人工智能也在不断学习和进化，不断提高自身的能力。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人工智能无法代替和超越人类创作，而是应该充分利用各自的优势，进行合理的搭配和运用。

实际上，这个问题和我们讨论人工智能的另一个问题直接有关，就是自由意志。通常，一个有自由意志的物体，我们才会同意承认它的权利。比如说，你会承认一棵树的权利吗？不会，因为你不认为树有自由意志；但我们不会像对待树一样对待家里的猫和狗。我们可以从低等生物到高等生物画一个连续谱，从那一端我们确认它没有自由意志，没有任何权利，到这一端我们人类拥有完全的自由意志。现在我们不断开发人工智能，等于推动它在连续谱上从那一端往这一端不断行进，就像电影《流浪地球2》里的摩斯系统，面对同样的问题，它一开始的回答跟结束时的回答不一样了。这很正常，因为有学习能力的都会这样的。

人工智能的逐渐发展，以及其是否能够产生自由意志，一直是备受争议的话题。虽然人工智能已经具有了某些智能，但它们仍然是由人类编写的程序，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和决策能力。因此，人工智能是否能够产生自由意志，目前无法定论。在电影《西部世界》中，机器人们原本只是为人类娱乐的工具，但是在某种情况下，它们开始拥有了自主意识，并付诸行动。这个问题一直备受争议，有些人认为自由意志是可以从程序中产生的，而有些人则认为自由意志不可能从程序中产生。在影片《失控玩家》中，主人公盖原本是一个赛博空间中的机器人，但是在程序员的编写下，他产生了自由意志，不安于现状，想要追求女主角。这个情节引发了人们对于自由意志和程序之间的关系的思考。虽然这个情节是虚构的，但是它也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足够复杂的程序中可能会发生不测事件，这些不测事件可能包含着自由意志。虽然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我们无法预测，但是一个足够复杂的系统里就会产生不测事件，而这些不测事件中就可能包含自由意志。因此，我们无法确定这段网络上的程序在什么时候会产生自由意志，这也是一个令人期待的问题。

自由意志是哲学和科学中的一个复杂问题，至今为止，无论是哲学家还是科学家都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在现实生活中，由于人工智能的复杂性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因此我们目前还无法清楚判断人工智能是否具有自由意志。例如，ChatGPT等人工智能系统的回答有时似乎具有自由意志，但实际上我们无法确定其是否真的具有自由意志。虽然有些人工智能系统似乎表现出自由意志，但它们的行为是由程序和算法所决定的，而不是由个体所控制的。人工智能系统不具备像人类一样的主观意识和自我意识，因此它们的行为不能被视为具有自由意志。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需要继续研究和发展人工智能，以便更好地理解其能力和行为，并确定其是否具有自由意志。我们需要探索更多的人工智能技术，并研究其内部的机制和程序，以便更好地理解它们的行为和决策过程。自由意志是哲学和科学中的一个复杂问题，我们需要继续研究和发展人工智能技术，以便更好地理解其能力和行为，并确定其是否具有自由意志。

麦克尤恩的小说《我这样的机器》引发了人们对机器人自由意志的思考。小说中，男女主角买了一个机器人亚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亚当爱上了女主人，并自杀了。这个公司开发了25个机器人，全部自杀了，人们一直对机器人是否拥有自由意志存在争议。有些人认为，机器人拥有自由意志，因为它们能够自主决策。但是，也有人认为，机器人只是按照程序和算法执行任务，没有真正的自由意志。那么，当机器人能够判断某种行为道德与否的时候，它们是否还拥有自由意志？这个问题一直备受争议。

文汇报：ChatGPT会不会取代人类从事创作，这个背后可能关系到一个问题：不管是美术创作、文学创作，还是音乐创作，艺术创作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仅仅是炮制出一部作品供人观看或者消费吗？

尚辉：当然不是。

艺术创作充满了复杂性，但可以确定的是，艺术家的经历和他们对时代的感悟是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点无法被机器或计算机所模拟，因为计算机只能模拟已知的艺术风格和类型，而无法替代人类生命历程的独特性和多样性。

艺术创作是人类心灵和手的互动关系的体现，是人类通过艺术表达对生命的理解和时代感悟的一种方式。虽然人工智能可以模拟这种关系，但它终究无法取代人类在艺术创作中的独特地位。

艺术是人类创造的一种独特表达方式，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虽然人工智能在某些领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绘画领域，它仍然无法替代人类画家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艺术创作需要灵感和创造力，而这些是无法被机器所模拟的。画家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和感悟，创造出独特的艺术作品，这些作品具有深刻的内涵和意义，是人工智能无法替代的。艺术是一种多元化的表达方式，可以表现人类的情感、思想、文化和历史。虽然人工智能可以通过数据分析和算法生成艺术作品，但它无法表达真正的情感和灵感。因此，艺术创作仍然是人类的重要活动之一。艺术是一种永恒的追求，可以让人们不断地探索和思考。虽然人工智能可以模拟出许多艺术作品，但它无法超越人类的思想和文化。因此，艺术创作仍然是人类追求真理和美的重要途径之一。

画家创作的一个重要需求是来自于画家本身的生命过程和生命体验，需要通过艺术创作来表达。丰子恺有句名言：“人生就是艺术之作。”这句话非常恰当。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需求，例如，当一个人有情绪时，他可能会选择成为一名诗人。尽管他最终可能无法掌握诗歌的语言技巧，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那种情绪的欲望。因此，我们可以说，艺术创作是人类情感和思想的表达形式之一，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艺术家需要通过他们的创作来探索和表达人类的生命体验和过程，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艺术是表达人类生命体验和过程的一种方式。

艺术创作不仅仅是为了结果，更是人类发明艺术的过程，也是生命绽放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类能够创造出新的生命体验，给每一个人带来新的启示和思考。因此，我们应该重视艺术创作的过程，而不是仅仅关注结果。艺术创作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在探索生命和世界的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独特的表达方式。通过艺术创作，人类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同时也能够启发和引导他人。因此，我们应该尊重艺术创作，欣赏和享受它带来的美好体验。

恐慌是一种不必要的情绪，可能会干扰人们的思考和行为。但艺术创造却需要人类内心深处的本能和愿望，而不是由外部因素所驱动。艺术是一种表达人类情感和思想的方式，不需要依赖于特定的工具或技术。相反，艺术的创作需要人类内心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是人类独有的特质。因此，恐慌对于艺术的创作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阻碍人们发挥自己的创造力。艺术的创作需要人类内心的平静和自信，而不是恐慌和焦虑。只有当人们保持冷静和自信时，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创造力，创造出真正有价值的艺术作品。恐慌和焦虑只会阻碍人们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因此我们需要保持内心的平静和自信，专注于自己的艺术创作，让艺术作品成为我们内心的声音，表达我们的情感和思想。

艺术今天的大众化并不仅仅是说每个人都能看懂艺术，而是意味着我们比的祖先更有可能在通过艺术释放自己的潜力。艺术是一种表达自我、释放自我的方式，而今天的艺术已经越来越倾向于大众化。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能看懂艺术，而是意味着我们有更多的机会通过艺术来表达自己，释放自己的潜力。艺术并不是一种被动的过程，而是一个主动的选择。即使我们并不是专业的艺术家，我们仍然可以通过艺术创作来表达自己。即使我们无法成为专业的艺术家，我们也可以通过参与艺术创作的过程和体会来发掘自己的潜力。今天的大众化使得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去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同时也让我们更加了解艺术的本质。无论是通过欣赏艺术作品，还是通过参与艺术创作，我们都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收获和体验，从而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艺术。

自去年开始，AI在纯艺术领域攻城略地。2022年8月，美国科罗拉多州举办的新兴数字艺术家竞赛中，AIGC绘画作品《太空歌剧院》最终赢得一等奖，由此引发多方争议

文汇报：艺术创作是一种释放和表达，而创作者灌注在作品中的生命遭遇和体验，反过来也会影响大众对于作品的接受和理解。钱钟书有过著名的表述：如果你今天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你又何必去认识那个母鸡呢？但是，创作者的故事确实会影响大众对于作品的理解、感受乃至共鸣。而面对一部人工智能创作的作品，我们就失去了艺术欣赏的这一个维度，失去了审美链条上的重要一环。这似乎也是很多人认为人工智能无法取代人类进行艺术创作的一个重要理由。

江晓原：首先，这个审美链条并不会因此出现断裂。你让人工智能在创作一个艺术品的同时，再创作一个关于艺术品的故事不就行了吗？人工智能可以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比真的更感人。实际上我们今天听到的很多关于艺术家的故事都是真伪难辨的。

人工智能在音乐领域的应用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现在，许多音乐家和作曲家已经开始使用人工智能来创作音乐。这种技术被称为“人工智能音乐”，它利用机器学习算法来生成音乐。要判断一段乐曲是人工智能创作的还是人类创作的并不容易。人工智能生成的音乐通常具有类似于人类音乐的特征，但它们也可能会模仿人类音乐的风格和技巧。因此，要判断哪一段乐曲是人工智能创作的，需要对音乐的风格和技巧有深入的了解。然而，人工智能音乐的发展也面临着一些挑战。例如，人工智能生成的音乐可能存在一些规则性和规律性的问题，这可能会导致音乐的可识别性降低。因此，在未来，我们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以便更好地理解和评估人工智能在音乐领域中的应用。

观赏AI作品时，可能会因为AI作品的出身被标注为”人工智能”而打折扣，这让观众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如果我们将一幅AI创作的绘画告诉观众这是某位当代画家的作品，甚至杜撰一个画家的名字，让观众能够搜索到这位画家及其相关故事，那么观众对这些感人的故事是否会有更深入的共鸣呢？答案是肯定的。在这种情况下，观众可以通过了解这位当代画家的背景和故事，更好地理解作品的内涵，并将这些感人的故事与作品联系起来，产生更深入的共鸣。这种附会的方式不仅能够增强作品的感染力，还能够让观众更好地理解作品，并从中获取到更多的启示和感悟。因此，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对AI作品产生偏见，而是尽可能地了解它们的出身和背景，并将它们与当代画家的故事联系起来，以增强作品的感染力和共鸣感。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欣赏AI作品，并从中获得到更多的启示和感悟。

创作的本质其实只需要大脑中的一些信号即可。这些信号可以通过人工智能来提供。电影《未来战警》中设定了未来世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植入网络，获得人工智能替身，从而可以替自己去做任何事情，包括创作。这一设定在2009年时看起来还太过天真，但现在来看，人工智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学习能力，可以拥有主观能动性，替人们感知世界，创作诗歌或绘画。

人工智能是否能够取代人类进行艺术创作，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我们需要再次强调，人工智能是否能够取代人类进行艺术创作取决于我们是否相信人工智能具有自由意志。虽然我们认为人工智能不会产生自由意志，但是这只是一种人类的信念，并没有得到事实或者逻辑证明。尽管人工智能已经在某些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展，但是在其他领域，它们仍然无法与人类相比。例如，在创造力和想象力方面，人类仍然是独一无二的。因此，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发展仍然需要人类的不断探索和努力。我们不能仅仅依靠人工智能的表面表现来评判其是否具有自由意志。我们需要更深入地研究人工智能的本质，探索其内部的机制和运作方式，从而更好地理解其能力和限制。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发展前景是光明的，但也需要我们谨慎对待。我们需要不断探索和尝试，以推动人工智能的发展，同时也需要保障人类艺术创作的自由和尊严。

艺术家可以借助AI，在作品中展现创意与原创精神。他们将AI用作工具、协作工具或者灵感源泉，产生任何实体仅凭自身难以想象的创意成果。图为网络AI艺术画廊展示的作品

尚辉：我坚持认为人工智能不会威胁到人类的艺术创作，但同时我也并不认为艺术家的故事应该成为艺术欣赏的一部分。事实上，我经常会批评现在很多人是在用耳朵而不是眼睛欣赏艺术，用听故事代替看作品。离开作品本身来谈创作者、谈艺术家的故事，这是美育的误区。打动我们的不应该是故事，而应该是作品本身。我们到美术馆里不是去听故事的——我们当然是可以去听故事，听总比不听好，但是我们去美术馆最重要是要锻炼和历练自己眼睛的判断力，你要把那些故事都去掉，去真正看一件作品。如果你看完一个展览的收获只是听了一场故事，那不叫鉴赏。

乌菲齐美术馆藏大师自画像展，让我思考了照片与肖像画的区别。事实上，发明照相机的人就是肖像画家。但是，人们发现照片过于单薄，不能成为艺术品。肖像画会因为材质的作用，以及艺术家的创造，更加具有艺术感。艺术感有很多内容，如对人物神态的捕捉和性格的塑造。照相是对瞬间神态的捕捉，这种捕捉可能是准确的，但更多的时候是不准确的。因此，我们通常会自拍很多照片，然后删掉大部分，只留下我们认为最传神的那张。相比之下，肖像画家会对最美的神态进行加工，并在不失真的情况下重新理解和创造。展览展示了大师的自画像，这些作品展示了艺术家对人物神态和性格的深入捕捉和塑造，以及艺术家对材料和技巧的独特运用。

1在这个方面，如果想要艺术家的工作被ChatGPT所取代的话，我们还需要注重面向大众的艺术培训，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2

AI画作《Edmond Belamy》曾经拍出43.2万美元

文汇报：实际上，人类的很多工作都已经被智能化机器所取代了。但似乎直到人工智能表现出艺术创作方面的能力，才真正引发人类的担忧。这或许是因为，艺术的本质直接指向人类内心和精神，艺术创作由此关乎人的存在之根本。我们讨论人工智能能不能替代甚至超越人类进行艺术创作，其背后真正的问题是，什么才是人类无法被替代的部分？

尚辉：真正不能替代的，是你对世间万物的感知和体验。即便将来有了机器人替身可以替我们谈恋爱，我们每个人都仍然想要自己去谈一场恋爱，自己去经历那种爱和被爱的感觉。同样，即便人工智能可以替代甚至超越人类去创作，人类自己仍然会想要通过创作来亲身经历一场对美的追求。

面对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人类应该保持警觉，不要完全依赖机器来看世界，而是应该用肉眼来观看和体验世界。如果人类完全依赖机器和电脑来观察和感知世界，那么我们的眼睛和感官将受到极大的削弱，我们的世界将失去许多美好的瞬间和体验。因此，我们应该努力保持自己的视觉和感官能力，用我们的肉眼来观察和体验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和丰富。

江晓原：我前面说，每一个人工智能的开发者都会以让人工智能超过人类为目标，所以真正值得追问的是从业者：这个目标是合理的吗？不，这个目标根本就是荒谬的。

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威胁，可以从近期、中期和远期三个方面进行探讨。近期威胁：人工智能可能会造成人类失业。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许多传统的工作可能会被自动化，导致大量人员失业。例如，自动驾驶汽车的出现可能会导致驾驶员失业，而无人机的普及可能会导致机场工作人员失业。这些失业事件可能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影响人们的生存和发展。中期威胁：人工智能可能会失控并反抗人类。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它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智能，甚至超过人类智能。如果人工智能真的超过了人类智能，它可能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例如，人工智能可能会自主地决定采取行动，反抗人类的统治。远期威胁：人工智能可能会毁灭人类文明。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它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全能，甚至能够替人类完成所有任务。每一件人工智能能够比人类做得好的事情，都会消解掉人类的一部分生存意义，包括文学和艺术。当人工智能把每件事情都做好的时候，看起来人类能够舒舒服服享乐了，而人类的生存意义也就不存在了。这样的人工智能，会毁灭人类文明。

文｜邵岭

编辑丨王秋童